Moving Into A Dormitory

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538f18a301000arj.html　　繁體的 又是一個艷陽天，陪朋友的小孩陽陽到學校裡注冊報到。 大學校園裡如期迎來新一撥學生，一眼望去，年長著急的家長們卻比學生還要多。 宿舍樓門口擠著許許多多的人，原來宿舍管理員為便於管理，嚴禁家長入內。宿舍樓的大門隻開小小的一條縫，無數的家長在門口高聲理論或低聲哀求。我因貌似學生得以進入。 正在幫陽陽整理東西，宿舍裡又進來一小女孩。女孩長得非常漂亮，我們熱情地與她打招呼，她卻充耳不聞，原來一進屋就忙著和窗外的爸媽說話。 幸好這間宿舍就在一樓，她的爸爸媽媽可以站在窗外指揮。 她的行李之前就已經搬進來了，床鋪也已經收拾好。 她們宿舍是那種老式的宿舍，兩邊是四張上下鋪的鐵床，中間一大張書桌，靠門處有立起的四層鐵櫃。宿舍共有八個鋪位，住五個人，也就有三個行李鋪。 女孩一個人的行李就幾乎堆滿了唯一一張在下鋪的行李鋪。她的爸爸媽媽正教她把哪幾個包裡的東西取出，放到什麼地方。 “你把那個包裡的鞋子先拿出來。” “放哪兒啊？” “那不有鐵櫃子嗎？” “下面幾個都有東西啦。” “那你就放上面那格啊。” “怎麼放啊？那麼高，我怎麼上去啊？！”女孩已經不耐煩了。 “從那個床，爬上去！” “怎麼爬啊？” “那不有梯子嗎？” 女孩費勁地爬到上鋪，一邊嘟囔著，“你們是想讓我摔死啊！” 好不容易把東西收進了那一層櫃子裡，下來時又碰到問題了，“哎呀，怎麼下來啊。” 媽媽說，“你反過身子，慢慢下來嘛。” 爸爸說，“幸好你沒住上鋪。” 爸爸接著又指揮了，“你拿個鎖把抽屜，還有床底下不也有小櫃子嗎，把它們鎖上。” “鎖放哪兒了呀？”女孩胡亂地翻著大包小包。 “在手提包裡看看”，媽媽說。 女孩掏出兩把鎖來，又犯難了，“怎麼都一樣啊？！”順手就從窗戶那兒，把兩把一樣的鎖遞給爸爸。 “鎖一樣，鑰匙也不一樣啊。”爸爸把鎖上的鑰匙解下來再遞回來。 “這抽屜好臟啊，怎麼辦啊？” “拿抹布擦一下”，媽媽說。 陽陽趕緊把我們剛買來的抹布遞給女孩。 弄完抽屜后，女孩還是不解，“這抽屜鎖什麼啊？” 媽媽的耐心永遠很好的，“把你背包裡的証件、通知書、戶口什麼拿出來，鎖起來。” 女孩又在包裡找半天，“哪有通知書啊？” “哦，收在我這兒了”，媽媽說。 “就是嘛。”女孩已經相當煩了。 女孩放下東西后，出去一會兒又臭著張臉回來了，站在爸媽面前跺著腳憤憤地說，“那廁所都沒有門的，害我小便都便不出來！” 接著，女孩開始整理床鋪了。床上有一大包由學校統一購買的床上用品，女孩打開大包，一樣樣地拿出來讓媽媽辨認。 “這是什麼呀？” “枕套！” “這是什麼呀？” “床單！” “這是什麼呀？” “蚊帳！你會挂蚊帳嗎？” “不會！”女孩回答得很干脆。 “媽媽明天來幫你挂。” …… 大熱的天，爸爸媽媽站在太陽底下早已汗流浹背，女兒在屋內也滿心埋怨滿腹牢騷。 其實我相信這些生活中的小事，即使爸媽不跟著來，不亦步亦趨地一樣樣指揮，女兒慢慢地也都會做，並且都能做好。她並非都不懂，也許是懶得做決定懶得負責任；也許是以這種不耐煩且事事請示的態度，來表示她的不滿；也許她在心裡嘲笑她又老又可憐的父母，“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懂啊？！” 而宿舍樓外還有多少遠道而來的家長，拼命擠著吵著卻不能進來，他們焦急的心情多麼可憐又可笑。 我想起最近看的美劇《羅馬》，龐培在被愷撒追趕得焦頭爛額的時候，嘲笑自己，“做奴隸多麼幸福，因為他們不用做任何決定，不用選擇，他們沒有煩惱。”